黑衫老者一見年紀輕輕的甄通竟有如此駭人的功力,身子剛站穩,喝聲:「
走!」立即疾掠而退。

  那知,他剛出十餘丈之後,回頭一瞧居然隻有兩名中年人「響應」,其餘之
人皆在胡揮亂舞,他不由又駭又怒!

  最令他驚駭的是那兩人剛掠出丈餘外,落地之後,居然也開始胡揮亂舞,又
跳回馬車附近了。

  他幾乎嚇破膽了!

  就這一心神疏忽,全身氣血倏地一陣翻騰,嚇得他慌忙咬緊牙根,硬提功力
疾逃而去啦!

  「嘔!嘔!嘔!」三聲響處,三道血箭疾自他的口中脫口而出,隻聽他悶哼
一聲,立即摔倒在地!

  落地之後,抽搐數下,立即氣絕!

  夜色黝暗,沒有人知道這位老兄明明已經疾掠而出,為何卻突然吐血倒地而
亡。

  艾天媚眼見莊中精英被簫聲所惑,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,心中立即浮現
一絲不祥的預感!

  隻聽她悶哼一聲,已被愛珠制住「黑甜穴」同時拖入車廂內,甄通正在詫異
,愛珠已坐在他的身邊。

  他不由恍然大悟!

  隻見愛珠倒出「蝕心丸」,含著冷笑點名般將那些蝕心丸,一一送給那些張
嘴長笑的大漢口中。

  現場立即多了一陣慘厲的嚎聲!

  笑聲及嚎聲交互響起,倍添簫音的威力。

  不到半個時辰,那四十七名大漢立即各被「強迫中獎」般吞下一粒「蝕心丸
」倒在地上慘嚎。

  辜芳收下古簫,長吐一口氣,吞下二粒藥丸,立即鑽入車廂內開始盤膝打坐
,準備恢復元氣。

  甄通解開穴道,含笑道:「哇操!大姐,大豐收哩!」

  「格格!有了這些鐵衛,姐姐更有信心啦!」

  「哇操!大姐,你可別弄成狗急跳牆啦!」

  「格格!除非他們受得了蝕心穿腸般的痛苦,否則,姐姐可以高枕無憂的入
主春風莊啦!」

  「哇操!這麼快呀!」

  「不錯!白老頭已先回莊去暗中召集人馬了,說不定咱們剛到春風莊,艾武
仲已在莊前恭迎啦!」

  說完,得意的狂笑著。

  甄通一見在地上捂心捧腹翻滾的那批黑衣人,心中一陣不忍,立即問道:「
哇操!可以饒他們了吧?」

  「格格!還早啦!再過盞茶時間再說吧!」

  說完,身子倒入甄通的懷中,媚目一閉,櫻唇半啟。

  甄通掀去那頂圓帽,頭一低立即吻上那兩片櫻唇,愛珠身子一偏,緩緩的倒
在車轅凳上。

  甄通立即躺在那具軟綿綿的胴體上。

  母貪女歡,兩具身子不住的扭動著。

  那四匹健騎卻識趣的悶不吭聲!

  事實上,它們已被四周那些慘嚎聲嚇住了!

  突見十五丈外,出現一道瘦削的人影,隻見他藉著樹木的掩護迅速的掠至一
名大漢的身旁。

  右掌封住對方的麻穴及黑甜穴之後,立即挾起他疾掠入林,眨眼間,即已消
失人影。

  半晌之後,那道人影重又出現於馬車五丈遠處,隻見他略一猶豫,立即又掠
近丈餘遠啦!

  突見甄通將頭一偏,邊親她的粉頸,邊朝那人隱身之處瞄去,立即發現一支
右掌自一株樹後伸出。

  隻見那支姆指,食指一圈,中指、無名指、小指一併,甄通立即暗喜道:「
哇操!太好啦!大叔已來了!」

  「格格!不要嘛!人家癢死啦!」

  甄通哈哈一笑,立即坐起身子。

  愛珠坐起身子,略整衣衫之後,立即取出「止疼藥」掛著得意的笑容掠入人
群中。

  就在此時?甄通的耳邊立即傳來急促的聲音道:「阿通,她是不是愛珠?白
老頭是誰啊?」

  甄通一見愛珠正在忙著將「止疼藥」塞入那群人的口中,立即傳音道:「不
錯!她名叫愛珠,白老頭就是白敬泰。」

  「啊!可真巧!你能制她嗎?」

  「那方面?」

  「各方面,尤其是男女之事!」

  「哎呀!……馬馬虎虎啦!」

  「嘿嘿!很好!合該她快要遭到報應,三日之後,將這粒藥丸悄悄的給她服
下,然後等著看好戲吧!」

  「唰!」一聲輕響,一粒花生米大的火紅藥丸逕射向甄通的身前,甄通右掌
一伸,立即將它接入手中。

  「嘿嘿!對了,我差點忘了,她服下此藥之後,你別忘了一定要離開她遠一
點,而且別讓她發現,我走啦!」

  說完,甄通立即看見一道黑影疾掠而去。

  甄通瞄了那粒紅藥丸一眼,將它藏入袋中之後,立即暗忖道:「哇操!大叔
怎會認識她呢?這藥丸是什麼玩意兒?」

  突聽愛珠一陣得意的浪笑過後,冷冰冰的道:「要命的人趕快到馬車前面來
聽令!」

  說話之中,她已掠上車轅。

  一陣步聲過後,那四十六人已垂頭喪氣的環之在馬車前丈餘外,不由令甄通
暗暗的感歎不已!

  「格格!我就是『紅衣令主』,天風莊已毀於我手,媚丫頭也已臣服於我,
至於你們呢……」

  說至此,得意的狂笑著!

  那些大漢聞言,不由驚駭不已!

  「格格!你們皆中了『蝕心丸』,隻要你們為我效命,每隔三日就可獲取一
粒解藥,若無解藥……格格……」

  倏聽一聲冷哼,一位中年人已疾撲而來,人未至,雙掌已推出兩道如山掌勁
疾捲向甄通二人。

  「小兄弟,殺!」

  甄通恨透了艾武仲,別人是「愛屋及烏」,他是「恨屋及烏」,對於艾武仲
的狗腿子當然也看不順眼啦!

  因此,聞言之後,右掌一擡,全身功力暴湧而出!

  「轟!」一聲巨響剛揚,立即又多了一聲慘叫!

  黑夜中立即爆出一大蓬鮮血及碎肉。

  春風莊的一名高手居然被一位無名小子劈成粉身碎骨,若非親眼目睹,有誰
肯相信呢?

  黑夜中立即散發著血腥氣息!

  那四十五人嚇得不由自主的各自後退著。

  「格格!還有誰不服?」

  那四十五人■若寒蟬,垂首無語!

  「哼!『蝕心丸』乃是惡郎中荊立安的成名毒藥,解藥由他保管,隻要你們
助我入主春風莊,我就賜你們解藥。」

  說完,一一掃視那四十五人。

  「格格!你們如果自認能夠解去『蝕心丸』之毒,就儘管離去,不過,別忘
了『蝕心丸』之毒每隔三日發作一次。」

  說完,逕自離身行入車廂中。

  甄通一見那四十五人彼此打量沉思著,為了預防萬一,立即將功力聚於雙掌
威風■■的瞧著他們。

  突聽一人喝道:「弟兄們,咱們的家小皆留在莊中,咱們豈可因為貪生怕死
而害了家小呢?走!」

  話聲一歇,立即有一人疾掠而去。

  萬事起頭難,隻要有人帶頭,立即有人響應,因此,在剎那間那四十五人已
經朝遠處逃去了!

  愛珠弄巧成拙,不由仰天厲笑!

  「哇操!大姐,要不要追殺這些不上路的傢夥?」

  「哼!不必!我要讓他們慘嚎而死!」

  「哇操!說不定春風莊會有解藥哩!」

  「別說啦!叫那丫頭起來趕車!」





  馬車繼續朝西馳行,日出而行,日落而息,逢店進膳,居然過了三天平靜的
日子。

  甄通及辜芳未曾出過遠門,因此,坐在車轅上飽覽沿途的風土人情,倒也狻
不寂寞。

  愛珠一直在車廂內藉助靈藥調運真氣,準備要大顯身手,倒也安分守己了三
天。

  這天黃昏,馬車正馳行於秦嶺山區,愛珠調息醒轉,一見已經錯過宿頭,立
即沉聲道:「找個地方宿夜吧!」

  艾天媚低嗯一聲,立即邊禦車邊注視著遠處。

  半個時辰之後,馬車馳入岔道,停靠在一個山凹處,甄通躍下車轅,伸個懶
腰道:「哇操!屁股都坐麻了!」

  辜芳脆聲問道:「師父,你要吃乾糧,還是野味?」

  「別忙啦!待會兒再吃乾糧吧?遠處似有溪流,你和小兄弟先去沖涼吧!可
別瘋太久了!」

  辜芳嬌顏倏紅,立即提著包伏與甄通疾掠入林。

  樹林密佈,雜草叢生,根本無路可行,兩人乾脆掠上樹,使出絕頂輕功,朝
水聲之處踏梢疾掠而去。

  水聲越來越清晰,終至隆隆暴響。

  甄通踏在樹梢,朝前一瞧,立見瀑布如箭似峰頂疾衝而下,溪中大石棋立,
水花四濺哩!

  兩人相視一笑,身子一縱,立即飄落在溪旁。

  辜芳匆匆的剝去衣衫,立即遊入溪中,隻覺溪又甚為清涼,立即一頭栽入水
中潛遊著。

  當他鑽出水面,一見辜芳蹲在五丈外正在搓洗一條長方布,他不由詫道:「
哇操!芳妹,你在洗什麼?」

  辜芳嬌顏倏紅,低頭道:「沒……沒什麼啦!」

  「哇操!布上怎麼會有血呢?你受傷了?」

  話未說完,立即射出水面,疾掠而去。

  辜芳急叫道:「沒有啦!你別過來嘛!」

  說話之中,身子向右橫掠出五尺餘外。

  甄通落地之後,一見辜芳方纔所蹲之處,居然有一灘烏血,嚇得他全身一顫
,道:「哇操!芳妹,你什麼時候受傷的?」

  「沒有啦!我若受傷,方才怎能施展輕功呢?」

  「可是,這灘烏血……」

  「這……唉!你不懂就別亂猜嘛!」

  「哇操!我就是不懂,才發急啦!別吊我胃口啦!」

  「唉!你怎麼連女人的『週期』也不知道呢?」

  「週期……哇操!我懂了,就是『月經』嘛!對不對?」

  「對啦!走遠點,別碰這種倒楣東西!」

  「哇操!迷信!全是迷信!咱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,幹嘛要如此的迷信,你
忙吧!我真雞婆!」

  說完,身子立即又鑽入溪中。

  辜芳鬆了一口氣,匆匆洗淨那塊布之後,立即以布沾水,仔細的擦洗著身子
,一想起方纔之事,不由暗自苦笑。

  盞茶時間過後,辜芳已擦淨身,著好衣靴,一見甄通尚在嬉水,她立即脆聲
道:「通哥,時候不早啦!」

  「嘩啦!」一聲,辜芳帶著水珠掠到辜芳的身前,笑嘻嘻的道:「哇操!你
到底有沒有洗澡呢?」

  辜芳一邊以毛巾擦乾他的頭髮,一邊脆聲應道:「有啦!」

  「有?怎麼頭髮乾巴巴的?」

  「人家不方便洗嘛!」

  「哇操!怎會不方便呢?我可以覺賈寶玉幫你梳發哩!保證可以替你梳個迷
死天下男人的髮型!」

  「不行啦!師父曾吩咐過每當這個時候,都不許沾冷水,以免傷了身子,我
是聽話,不是偷懶啦!」

  「哇操!我是不懂那麼多啦!芳妹,我看令師這幾天挺怪的,一直悶不吭聲
的躲在車廂內,不知在幹什麼?」

  「她在練功啦!」

  「哇操!臨時抱佛腳,有用嗎?」

  「有的!在靈藥幫助之下,她每調息一次,就可以多激發一些生命的潛能,
你方才沒有注意她的氣色有異嗎?」

  「哇操!我倒沒有注意,怪在那兒呢?」

  「眼神充足,氣盈於頂,至少增加二成的功力哩!」

  「哇操!這麼厲害呀?再練下去,豈非變成『女超人』了!」

  「不會啦!一個人的潛能有一個限度,到了那個限度,自然會停頓,而且會
逐漸的消退哩!」

  「哇操!方才嚇了我一跳哩!走吧!」

  甄通在樹梢掠行之濛,暗道:「哇操!今天已是第三天了,我得設法讓三八
查某服下那粒紅藥丸哩!」

  他的念頭未息,突然聽見一陣淒厲的叫聲,他立即瞄了辜芳一眼,兩人立即
放輕聲響飄掠而去。

  半晌之後,兩人立即發覺艾天媚捂心捧腹正在滿地翻滾,那淒厲的叫聲正是
出自她的口中。

  愛珠含著笑冷靠在馬車旁欣賞她的傑作。

  甄通恍然大悟道:「哇操!一定是『蝕心丸』又發作了,這個三八查某實在
太狠了,我非修理她不可!」

  突聽愛珠格格一笑,將一粒「止疼藥」塞入艾天媚的口中,含笑道:「二姑
娘,三天發作一遍,很準時吧,格格!」

  艾天媚張口直喘氣,那能搭腔呢?

  即使能,她也恨得不願開口!

  愛珠瞄了她一眼,逕自入林而去。

  「哇操!芳妹,你帶她去洗個身子吧!」

  辜芳脆應一聲,立即自車廂內取出艾天媚的行李,朝林中行去。

  艾天媚深深的瞧了他一眼,立即和辜芳行入林中。

  甄通瞧她那踉蹌步代,暗道:「哇操!這個『幼齒仔』一向嬌生慣養,不知
能再忍耐多久哩?」

  他默察三女已經遠去之後,立即鑽入車廂內。

  他打開愛珠的包袱,仔細的打開每一瓶藥檢視過後,暗道:「哇操!差異太
大了,無法魚目混珠哩!」

  他仔細將包袱恢復原狀之後,暗叫一聲:「傷腦筋!」正欲離開車廂之濛,
條見車廂角落擺著一個小葫蘆。

  他立即好奇的將它抓入手中,暗道:「哇操!三八查某一直視它如命,今天
怎麼把它留在此地呢?待我瞧瞧!」

  「剝!」一聲脆響,他悄悄的拔開木塞,立即聞到一股清香的藥酒味道,不
由暗道:「哇操!原來是補藥酒呀!」

  他正欲將木塞放回小葫蘆口之濛,心中一動,暗道:「哇操!天助我也!我
可以將那粒紅藥丸混在藥酒哩!嘻!」

  心中一樂,那粒紅藥丸立即被放入小葫蘆內。

  甄通塞妥木塞,物歸原處之後,立即抓著一份乾糧掠離馬車,將身子朝一株
樹幹一靠,立即嚼食起來。

  倏聽,那四匹健騎輕嘶,甄通一見它們皆偏首張口吐舌,立即笑道:「哇操
!失禮!竟忘了你們的晚餐啦!」

  於是,他立即放它們去啃食青草。

  他一見它們吃得津津有味,不由叫道:「哇操!你們吃慣了美酒香豆,換點
口味也不錯吧!」

  說完,笑嘻嘻的嚼食乾糧。





  成都,位於川中,自古以來即有「天府之國」美譽,近年來由於「春風莊」
之崛起,成都更令武林人士注目。

  在成都東郊,依山一塊佔地五頃餘之地面上矗立著一排排隱令九宮八卦陣位
的「春風莊」。

  就在甄通嚼乾糧之同時,春風莊右側裡餘遠度,突然傳起一陣急驟的馬蹄聲
音。

  上弦月照耀之下,隻見一付落拓文士打扮的莫忘歸與一名黑衣大漢各跨乙匹
健騎埋頭疾奔而來。

  突聽一聲悠長的螺響自二騎身前二十餘丈處響起,那位帶頭疾馳的大漢,立
即喝道:「是我,魯品!」

  「魯兄,請放緩健騎!」

  「是房兄嗎?小弟有急事必須向莊主面陳,請恕罪!」

  螺聲立即改成「三長三短」!

  螺聲未歇,二騎已經衝到大門口。

  莫忘歸及魯品剛躍下馬,那兩匹健騎立即口吐白沫倒地抽搐,可見它們已連
趕甚遠的路程。

  站於門口的六名負劍大漢,一見魯品二人已翻身下馬,立即有一名大漢上前
問道:「魯兄,究竟發生什麼事?」

  「翁兄,二姑娘被擒,小弟及其他的弟兄皆已中毒!」

  「什麼?會有此事?是誰下的毒手?」

  「是一名神秘女人及一對武功高強的少年男女。」

  說至此,立即朝莫忘歸道:「恩兄,請你在此稍候,容小弟入內先向莊主稟
報之後,再請你入內奉茶!」

  「請便!」

  魯品略一拱手,立即匆匆入莊。

  莫忘歸雙手朝後一背,立即背對莊門遠眺四周景色,根本未將那六名大漢放
在眼中。

  倏聽翁姓大漢低咳一聲,道:「敢問這位兄台貴姓?」

  「無名之輩,微名不敢入尊駕之耳。」

  「這……饋下可否賜告二姑娘被擒之事?」

  「在下自會向艾莊主言明!」

  言下之意,乃是瞧不起對方。

  翁姓大漢面上一熱,立即 立當場。

  莫忘歸暗一冷笑,表面上仍在打量夜景,暗中卻在暗運真氣,以備不時之 
,四周立即一靜。

  突見那兩匹健騎略一掙紮,立即站起身,翁姓大漢見狀,立即沉聲道:「把
它們牽入莊中。」

  說完,逕入回到列中凝立不動,雙目卻狠狠的盯著莫忘歸的背部,不知在打
什麼鬼主意?

  兩名大漢剛將那兩匹健騎牽入院中,立見魯品帶著一名,體態◇梧,精明幹
練的錦服老者走了出來。

  「恩兄,敝莊石總管來了!」

  莫忘歸轉身瞄了錦服老者一眼,暗道:「艾武仲果然不凡,居然能令『開山
掌』石益勇為他效命!」

  他在打量對方,對方也神光炯炯的注視著他。

  半晌之後,隻見錦服老者含笑道:「朋友,你真是器宇不凡,石益勇佩服!
」說完,雙手一拱,身子半躬。

  一道潛勁立即湧向莫忘歸。

  莫忘歸功力尚未完全修復,豈肯與這位以雄渾掌力見長的石益勇較勁,他立
即將身子朝右一閃。

  潛勁剛過,他立即又站回原處。

  「砰!」一聲悶響,莫忘歸身後丈餘外的地面上立即刮起一團泥塵,帶著銳
嘯疾旋而去!

  莫忘歸含笑道:「石老真是老當益壯,佩服!」

  錦服老者輕「噫!」一聲,道:「好身法,饋下是誰?」

  「在下自會向艾莊主言明!」

  「你……本總管不配獲悉饋下的尊姓大名嗎?」

  「在下可沒有如此說!」

  「朋友,你既知本總管姓石,當知道本總管的脾氣。」

  「哼!『開山掌』石益勇雖然縱橫關中半甲子,不過,若想知道艾二姑娘被
擒之經過,還是請你委屈點!」

  說完,身子一轉,遙望遠處。

  石益勇當著手下之面受此奚辱,氣得雙目寒光直閃,身子輕顫,全身的骨頭
立即「畢剝」作響。

  魯品慌忙掠到莫忘歸的身前拱手道:「恩兄,石總管甚少出莊待客,可否請
你委屈點吧!」

  莫忘歸立即冷哼一聲,搖了搖頭。

  「恩兄,你何必如此呢?」

  「哼!在下此來不但是要告知艾二姑娘系落在何人之手?更要替春風莊解去
一劫,艾莊主理當出迎!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倏聽一陣清朗的笑聲自莊內傳出,石益勇慌忙散去功力,率眾躬身喝道:「
參見莊主!」

  笑聲方歇,一位相貌俊逸,神色陰 的錦服中年人和一位中年美婦,並肩出
現在大門口哩!

  「石總管,別多禮!」

  「是!」

  石益勇剛退到一側,艾武仲立即朗聲道:「在下艾武仲,饋下可願賜見尊顏
及賜告尊姓大名?」

  莫忘歸哈哈一笑,雙手朝頸後一掀,立即卸下一張薄皮面具,身子也緩緩的
轉了過來,同時朗聲道:「在下姓何,名景光!」

  艾武仲一見對方乃是一名神色冷漠的陌生中年人,一面搜思「何景光」這號
人物,一面含笑道:「何兄,請進!」

  說完,身子一側,伸手肅客!

  莫忘歸道過謝,立即大步行去。

  艾武仲含笑在左前方帶路,入廳各依主客坐定之後,立即有一名俏婢端說侍
客。

  「何兄,承蒙出手搭救下人,小弟衷人感謝!」

  「不敢當,在下久欲拜見莊主,今夜如願,甚感榮幸!」

  「何兄太客氣了,這是拙荊古氏。」

  中年美婦立即起身襝衽行禮,脆聲道:「古芳菇見過何大俠!」

  「哈哈!不敢當!在下豈敢當大俠二字,若非在下猜錯,夫人定是『恆河一
叟』古老前輩之後人!」

  「不錯!何大俠果然見多識廣,可惜先祖已然作古!」

  「喔!太可惜了!在下久渴拜見古老前輩一面恭聆教益,想不到他已經仙逝
,委實遺憾!」

  「多謝何大俠擡愛。」

  「哈哈!何兄,聽你之言,咱們亦是同道,太好啦!小弟求才若渴,不知何
兄肯否委屈留在敝莊?」

  「哈哈!多謝莊主的擡舉,奈何在下生性懶散,渴效閒雲野鶴,方命之處,
尚祗海諒!」

  「何兄,敝莊副莊主之位至今尚虛懸……」

  「哈哈!抱歉,在下若有爭名求利之心,白敬泰豈能接近那女人?」

  艾武仲身子一震,沉聲道:「何兄見過白老嗎?」

  「不錯!三日前在下曾在隆中見過白老,可惜,他正與那女人在馬車上 混
,根本沒有發現在下?」

  「馬車?是否小女所禦之那部馬車?」

  「不錯!那女人在毀掉天風莊之後,立即搭乘令徒之馬車公然現身,揚名要
取代莊主之大位。」

  「哼!不知死活的婆娘,她是誰?」

  「愛珠,八年前是西湖名妓。」

  「愛珠?她何來歷?」

  「不詳!」

  「好大膽的婆娘,何兄,可否賜告小女被擒的經過?」

  「那女人有一位女徒,武功甚為高明又諳惑人心神的簫功,令嬡及那二十餘
名少女豈是她們的對手?」

  「何兄,據說絕情郎君仇如海也在那部馬車上?」

  「不錯,此子年紀雖輕,卻有一身神出鬼沒的武功,請恕在下直言,令嬡已
經毀於他之手中了。」

  古芳菇忙問道:「何大俠,你是指嬌兒,還是媚兒?」

  「二姑娘!」

  「啊!」

  「啊!」

  莫忘歸一見艾武仲夫婦驚詫的模樣,心中暗暗冷笑,立即端起香說悠悠哉哉
的淺品著哩!

  「何兄,小女可有中毒?」

  「那女人心狠手辣,令嬡能倖免嗎?」

  「好狠的婆娘,若落入我的手中,哼!」

  冷哼聲中,雙目煞光迸射!

  「莊主請息怒,在下另有一事相告。」

  「何兄,你請說!」

  「在下曾聞及那女人與白老密商裡應外合之計,請莊主妥加防範,以免被那
女人所趁哩!」

  艾武仲身子一震,沉聲道:「大膽老賊,竟敢見色忘義,我非剝掉你的老皮
不可!」

  莫忘歸暗自冷笑,起身拱手道:「莊主、夫人,在下所知已經盡陳,時候不
早了,告辭啦!」

  「何兄,請稍候!」

  「莊主尚有何吩咐?」

  「何兄,夜已深,可否在此過夜,明早再行離去?」

  「謝啦!在下另有事待理!」

  「何兄,你何必如此拗情呢?你對敝莊恩重如山,小弟如果讓你如此離去,
豈非要令人恥笑!」

  「哈哈!在下豈是長舌之人!」

  「何兄,你為何如此關心敝莊之事?」

  「莊主真想知道原因嗎?」

  就在這時,倏聞一陣急驟的螺聲遙傳過來,艾武仲夫婦傾聽半晌,不由神色
大變!

  「何兄,敉莊那四十五名弟兄即將返莊,可否請你再耽擱一些時間,容小弟
見過他們之後再離去?」

  「好吧!走!」

  三人尚未走到大門口,立即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慘叫聲,及馬匹驚嘶聲,艾武
仲立即疾射而去。

  莫忘歸一見艾武仲的身法,立即暗道:「哼!就這麼點丁武功,竟然妄想稱
霸武林,太自不量力了!」

  他心知那批大漢必然已經毒勢復發,走到大門口一見艾武仲及石益勇已經率
人疾馳而去,他立即凝之不動!

  倏聽石益勇自遠處喝道:「快叫人出來!」

  翁姓大漢立即拿起竹哨一陣急吹!

  剎那間,百餘名身手矯健的大漢自兩側房屋及後院疾掠而來,迅朝艾武仲立
身之處馳去!

  盞茶時間過後,那四十五名慘嚎不已的大漢,已被擡放在院中,瞧他們七孔
扭曲的情形,分明正受著繪刑。

  四周已肅立百餘名手持火把的黑衣大漢。

  艾武仲蹲在一名翻滾慘嚎的大漢身邊,仔細探視半晌之後,沉聲道:「石總
管,速取藥盒來!」

  石益勇應聲:「是!」立即疾馳入廳。

  半晌之後,他已手持一個長型木盒疾掠而來。

  艾武仲打開木盒,在十餘個瓷瓶中,挑出一個瓷瓶,倒出三粒綠色藥丸迅速
的塞入那名大漢的口中。

  那知,藥方入腹,隻見那名大漢慘叫一聲,身子向上一躍,落地之後,立即
七孔出血而亡。

  艾武仲諸人不由大駭!

  莫忘歸暗笑道:「姓艾的,除了『天機丸』以外,你若能解去『蝕心丸』之
毒,荊立安豈會獲得『惡郎中』之名號?」

  慘叫聲音此起彼落,駭人聽聞。

  艾武仲心一狠,喝道:「把其餘的解藥全部試看看!」

  石益勇右手一揮,立即有十二名大漢掠到木盒前,各挑一個瓷瓶,倒出藥丸
,分別塞入一名大漢的口中。

  那知得到的答案完全一樣,那十二名大漢通通有獎的搭上「枉死船」,半晌
之間,地府又多了十二條冤□。

  艾武仲雙目煞光四射,卻束手無策。

  石益勇不信邪,蹲在就近的一名大漢的身邊,右掌疾揮,迅速的輕拍那名大
漢的週身大穴。

  那知,他剛拍過五處大穴,那名大漢也慘叫出聲被拘去見「閻老五」了,嚇
得石益勇慌忙起身怔立一旁。

  艾武仲目光落在神情悠閒的莫忘歸身上,突然憶起魯品為何沒有毒發,心中
不由一陣孤疑。

  莫忘歸一見艾武仲的神色,便知道已經被他悟出破綻了,哈哈一笑之後,身
子一縱,迅即破空射去。

  艾武仲喝聲:「且慢!」

  石益勇立即疾追而去。

  莫忘歸雖然神功尚未盡復,那身「天機身法」豈是專練掌法的石益勇所能追
上,盞茶時間之後,他已消失不見。





  咱們暫且擱下春風莊這種血淋淋,哭爸哭母的慘狀,還是回頭來敘敘甄通如
何的「修理」愛珠吧!

  當甄通吃完那份乾糧正在拭嘴之濛,突聽林內傳出一陣衣袂破空聲響,他立
即叫道:「哇操!你們可回來了,我還以為你們到『京城』去洗身哩!哇操!我
可要去繳『綜合所得稅』了!」

  說完,捂著肚子,朝右側林中匆匆走去。

  愛珠格格一笑,叱聲:「貪吃鬼!活該!」瞄了那四匹低頭食草的健騎一眼
,立即掠入車廂。

  辜芳逕自掠上一株樹椏盤坐調息。

  艾天媚將行李放入車廂內,倚在一株樹旁怔怔的瞧著那四匹健騎,心中思潮
叠起!

  甄通為了迴避,溜進林中,一聽三個查某已是靜悄悄,立即又悄悄的飄到附
近,同時掠上一株大樹上。

  隱妥身,頭一探,立即發現十餘丈外馬車附近的情景,心中不由暗樂道:「
哇操!真是好風水!」

  他立即放輕呼吸,靠在樹幹等待好戲上場。

 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,隻見人影一閃,艾天媚已經掠上另外一株樹上,瞧她雙
膝一盤的模樣,分明是要休息了。

  那四匹健騎也安分的散立在林外低頭休息。

  突聽愛珠嗲呼道:「小兄弟,你在那兒呀?快來嘛!」

  那聲音又嗲又甜,令人聽得心癢癢的!

  甄通聞言微微一笑,暗道一聲:「哇操!好戲開鑼了!」於是,他立即更加
小心的隱妥身子。

  愛珠進入車廂之後,立即服下靈藥,飲下藥酒,開始調息,那知運行一周天
以後,她立即覺得春潮洶湧!

  她尚以為是憋了好幾天之故,因此,立即散去功力,一邊寬衣解帶,一邊嗲
聲呼喚甄通。

  那知,等了半晌,等得全身臊熱難耐,卻仍然見不到那個小冤家,急得她揚
聲嗲呼道:「小兄弟,別逗人家啦!快來呀!」

  甄通沒來,辜芳倒是自動來車前報到了,隻聽她關切的道:「師父,你怎麼
啦?咦?你怎麼……」

  話未說完,她已羞澀的退了開去。

  「芳兒,快去找小兄弟!」

  「是!」

  甄通一見辜芳正好掠向樹下,於是,立即傳音道:「芳妹,是我暗中搞的鬼
,你就別管此事!」

  辜芳輕輕一震,雙目疾轉數下,心中立即有了主意,繼續朝前掠去,口中卻
一直喚道:「通哥……」

  甄通瞧得暗喜道:「哇操!芳妹挺上路的,看樣子愛珠這個三八查某對她的
影響力越來越低了!」

  欣喜之中,他一見辜芳已經馳遠,不由鬆了一口氣。

  倏見人影一閃,愛珠已經赤裸裸的掠出車廂,隻見她張目四望一陣子之後,
立即瞪了怔立的艾天媚一眼,叱道:「快去找人呀!」

  艾天媚又羞又氣,立即轉身入林。

  愛珠又連叫數聲「小兄弟」之後,急得低聲罵道:「臭小子,究竟是死到那
裡去了,真是急死人了!」

  身子一閃,立即四處搜尋著!

  甄通一見她邊跑邊在雙乳及下身搓揉,立即暗罵道:「哇操!三八查某,就
讓你『色』死吧!」

  盞茶時間過後,愛珠已全身香汗淋漓,喘聲如雷的掠回馬車旁。

  辜芳及艾天媚卻隻是默默的跟隨在後。

  瞧她的火紅雙頰,分明災情已甚嚴重!

  愛珠雙目盡赤,朝四週一掃,一見到那匹黑馬,立即欣喜的喝道:「走!你
們快來把它按好!」

  話未說完,她已疾掠向那匹黑馬。

  辜芳怔了一下,一見她已快掠到那匹黑馬,立即朝艾天媚使個眼色,兩人立
即 肩掠去。

  「哇操!這個三八查某想玩馬呀?」

  果然不錯,愛珠掠到那匹黑馬的右側,右掌一伸,居然抓住它的「話兒」,
一陣胡亂的捏揉著。

  那匹黑馬不知是受驚?還是興奮?居然不住的揚蹄長嘶,急得愛珠叱道:「
芳兒,二丫頭,你們是死人呀?」

  辜芳嬌顏一紅,立即以雙掌按住馬嘴。

  艾天媚低聲道:「芳……芳姐,讓我來!」

  說完,雙掌立即在馬頸附近來回撫揉著。

  辜芳退到一旁,一邊注視她如何安撫那匹黑馬,一邊回味著她方才喚自己的
那句「芳姐!」

  此話出自嬌蠻的春風莊莊主二千金之口中,那可是一件委實不容易之事,難
怪辜芳會欣喜欲狂!

  艾天媚一向喜歡騎馬騁馳,因此,狻諳馬性,經過,她安慰半晌之後,那匹
黑馬已經穩定下來。

  不過,它立即又輕嘶連連了!

  因為,愛珠已經鑽到馬腹,四肢鉤住馬背,開始摸索了。

  那匹黑馬遭到騷擾,一邊昂首嘶叫,一邊原地踏步。

  因為莫忘歸那粒紅色藥丸乃是「高單位」的媚藥,加上她天生淫蕩,因此,
烽火燎原,一發不可收拾!

  盞茶時間過後,她已完全「進入狀況」,開始不停的挺動起來了,一陣陣奇
聲異響立即傳了出來。

  辜芳及艾天媚不由傻眼了!

  那匹黑馬卻反常的安靜下來了。

  甄通卻瞧得暗暗搖頭不已!

  愛珠好似倒吃甘蔗,漸入佳境,因此,挺動得更急!

  也不知過了多久,甄通突見那匹馬在一陣長嘶之後,身子一陣顫抖,四肢一
軟,緩緩的側躺在地。

  愛珠踉蹌走向另外一匹黑馬,喝聲:「芳兒,丫頭,過來!」四肢立即又掛
在那匹黑馬的背上。

  那匹黑馬早已被方纔那匹黑馬的嘶聲逗得興奮不已,隻聽它歡嘶一聲,立即
也嘶叫連連,全身顛簸起來。

  辜芳及艾天媚慌忙鞭掌聚力猛按住它。

  甄通瞧得暗駭道:「哇操!這個三八查某的內力挺悠長的哩!若換了我,早
就腰軟背疼,受不了啦!」

  其實,何止他驚駭,辜芳及艾天媚更是駭■交加哩!她們設身處地一想,情
不自禁的花容失色,渾身顫抖!

  他們三人那知此時的愛珠也是情非得已呀!她明知自己千方百計偷來的功力
正在逐漸的消逝,她卻不敢不動!

  因為,她若不動,內元必會被欲焰焚燬呀!

  因此,當她攀上第三匹黑馬之時,臉色已現蒼白,全身更似剛從水中冒出般
水淋淋的,四肢也在微顫了!

  辜芳二人不敢聲張,默默的站在一旁。

  一直到東方發白,在一聲:「砰!」大響之後,愛珠洩得全身乏力的摔落在
第四匹馬的腹下地面。

  那匹黑馬勃然大怒,隻見它怒嘶一聲,馬蹄一揚,疾踢向愛珠。

  甄通瞧得心兒狂跳,幾乎叫喊出聲!

  愛珠已陷昏迷,渾然不知已入險境。

  所幸辜芳冷叱一聲,及時出掌朝馬腹一推,立即將它推翻在地,同時挾起愛
珠疾掠向車廂。

  她剛將愛珠安頓好,立見甄通已經現身車前,她立即低聲問道:「通哥,這
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

  「哇操!我也不知道呀!」

  「可是,你為何要躲她呢?」

  「芳妹,我看不慣她以毒物害人之事,你想一想艾二姑娘與她無冤無仇,卻
被她整得那麼慘!

  說完,憤憤不平的瞧著辜芳。

  辜芳一時詞窮,立即低聲道:「通哥,我知道師父不對,可是,無論如何,
她總是我的師父呀!」

  「哇操!師父?王八蛋師父啦!」

  說完,掀開珠簾制住愛珠的「黑甜穴」之後,又沉聲道:「芳妹,我講一件
事給你聽吧!」

  說完,接著她及艾天媚坐上車轅。

  甄通稍為整理一下思緒,立即把自己與辜晶會面及愛珠與惡郎中將辜芳擄來
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。

  辜芳茫然道:「可能嗎?」

  「千真萬確!我為了避免你繼續被『失心丸』所害,已經將那瓶『失心丸』
毀掉,芳妹,你還記得此事吧?」

  「不錯!師父……她還為了此事與你動武哩!」

  「哈哈!再過五個多月,你就可以恢復先前的記憶了,到時候她不知是否已
登上霸主的寶座!」

  「通哥,你真的沒有騙我嗎?」

  「哇操!我何必騙你呢?對不對?」

  「唉!想不到我會有如此離奇的遭遇,她的居心實在太狠毒了,通哥,你說
,我該怎麼辦呢?」

  「繼續陪她,她若能控制春風莊,就必須守信諾,讓我們離去及成親,她若
失敗,我們就溜為上策!」

  「好!我就依你之言!」

  「哇操!芳妹,你去找些吃的東西,好嗎?」

  辜芳欣然答應,疾掠入林。

  「哇操!二姑娘,你這陣子好似在做惡夢吧?」

  艾天媚一直默默的當聽眾,此時,突聽甄通問及此事,她在驚喜之下,聲若
蚊 的道:「還好,已經習慣了!」

  「二姑娘,你恨她嗎?」

  「恨!我恨不得啃她的肉,飲她的血,可是,解藥在她的手中,我隻有暫時
忍耐下來了!」

  「哇操!你挺坦白的!」

  「我本來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,我不似大哥那麼陰險,更不似大姐那樣喜
歡使用心機,勾心鬥角。」

  「哇操!痛快!我再請教你,你恨我嗎?」

  艾天媚芳心一震,頭一垂,低聲道:「不恨!」

  甄通內心一陣狂跳,追問道:「真的不恨?」

  「真的!」

  「哇操!你先聽我說一個故事吧!」

  於是甄通將艾武仲殺害自己雙親的經過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,儘管他生性
豁達,也禁不住熱淚盈眶。

  艾天媚並不知道這段秘密,可是,她知道其父一直派人在甌找伯父及其家人
的下落。

  她一直不知道原因,如今想來,一定是要斬草除根了。

  她不由驚駭交加,身子亦輕顫著!

  甄通拭去淚水,道:「哇操!二姑娘,你別緊張,冤有頭,債有主,我隻找
令尊算帳,與你無關!」

  說完,逕掠入林中去找辜芳解決「民生問題」。

  艾天媚深深的瞧了他的背影半晌,轉身鑽進車廂,一口氣將愛珠的所有藥全
裝入行李中啦!

  隻見她機警的向四周瞧了一陣子,暗暗鬆了一口氣,立即牽起一匹黑馬,輕
靈的朝山道行去。

  半晌之後,一陣「得……」蹄聲逐漸的遠去。